專訪歐米茄全球總裁兼首席執(zhí)行官安世文(Raynald Aeschlimann)與產(chǎn)品管理副總裁Gregory Kissling
2022年12月,歐米茄帶來的兩款計時三問腕表引發(fā)表迷和業(yè)界的巨大反響。為此品牌專門組織了部分專業(yè)媒體在線上和歐米茄全球總裁兼首席執(zhí)行官安世文(Raynald?Asschlimann)與產(chǎn)品管理副總裁Gregory Kissling對話,詳細介紹了計時三問的技術特色,并解答了大家對新產(chǎn)品的一些疑問。
歐米茄奧林匹克1932計時三問表
安世文總裁首先介紹了歐米茄推出計時三問的背景: 今天我們即將展示的表款也頗具魔力。它們讓歐米茄的故事又向前邁出了重要一步。我們在不同的階段證明歐米茄擁有各類出眾的能力;打個比方,如果你想登月,除了升空之外也需要擁有能夠于月球著陸的能力。
首先,對歐米茄來說,我們不會盯著別的品牌,追隨友商的產(chǎn)品,這不是歐米茄的風格。相反,作為一家專業(yè)制表品牌,我們推出過中置陀飛輪腕表,打造過無數(shù)杰出的腕表,我們只專注打造屬于歐米茄自己風格的產(chǎn)品。這是最重要的。
第二,開拓進取,這也是歐米茄長期以來不斷踐行的精神,這一品質(zhì)也印刻在我們的骨子里。當Gregory提出希望打造一款與眾不同的腕表時,我便對此堅信不疑。這就是歐米茄的開拓進取的風格。
第三個原因也非常了不起,也是業(yè)內(nèi)鮮有的做法——一次性推出兩款高端腕表。稍后我們將為大家分別介紹兩款腕表。想必大家對它們也都有了一些了解。值得一提的是,我們推出了一款超霸系列計時三問表,將超霸這一傳奇系列和計時三問功能相結合。這或許是我們最好的想法之一。相比之下,奧林匹克1932計時三問表則體現(xiàn)了對懷表時代的追憶。兩款腕表內(nèi)部搭載相同的機芯,卻有著兩種不同的風格,以面向不同的客戶群體。
以上三點是歐米茄推出計時三問表的最重要原因。絕不是因為它們暢銷,雖然歐米茄目前的訂單已經(jīng)排到了5年之后,但在我看來,我們能夠在計時三問表上做到上述三點,這已經(jīng)是莫大的驕傲。
歐米茄全球總裁兼首席執(zhí)行官安世文(Raynald Asschlimann)
歐米茄奧林匹克1932計時三問表的表背
Gregory Kissling簡述了三問計時表的研發(fā)過程: 此次計時三問表的研發(fā)項目,我們將代號定為“機芯”(Calibre)。我面前的兩塊表就是計時三問表的靈感來源,一款表是歐米茄在1892年推出的首款三問腕表,第二款懷表是1932年洛杉磯奧運會上使用的歐米茄計時懷表。
接下來,我非常榮幸地為各位介紹奧林匹克1932計時三問表,該腕表由Sedna18K金打造而成。大家可以看到,機芯命名為“1932機芯”(Calibre 1932),同樣為Sedna 18K金材質(zhì),音簧亦采用Sedna 18K金。Sedna18K金是歐米茄所打造的所有貴金屬中最佳的材料之一,因為它無比堅硬,硬度勝過黃金和鉑金,因此是報時系統(tǒng)的絕佳材料。所有部件均由Sedna 18K金打造,所以報時敲擊時,腕表可以發(fā)出最完美的聲音。尺寸方面,表殼直徑45毫米,厚度小于17.17毫米。
我們同時采用了一些精湛先進的制表工藝。表盤由白色琺瑯制成,采用“大明火”工藝,表盤正反面均為白色琺瑯材質(zhì)。兩個小表盤和內(nèi)表圈均采用璣鏤工藝手工打造而成,呈現(xiàn)出歐米茄獨有的“聲波”圖案,象征著腕表對計時時間報時所產(chǎn)生的聲波。
歐米茄與產(chǎn)品管理副總裁Gregory Kissling
計時顯示方面,12點位設有15分鐘計時盤,這和歐米茄在1913年推出的首款計時腕表相同。6點位設有小秒盤。小秒盤左右是覆有Sedna 18K金的雙音錘,一個報分,另一個報秒,報10秒則由兩個音錘共同完成。接下來,我給大家介紹這塊腕表的另一個重要功能——追針功能。腕表的11點位設置了追針按鈕,上面飾有紅色陶瓷的拋光圓環(huán),控制著紅色的追針指針。賽事計時過程中,我們可以多次記錄不同間歇的時間。
歐米茄奧林匹克1932計時三問表的報時按鈕
歐米茄奧林匹克1932計時三問表琺瑯表盤采用“大明火“工藝制成
這款手表既可作為腕表佩戴,也可以將表帶替換為皮繩,將腕表變身為懷表,或作為秒表佩帶在脖子上,就像1932年歐米茄在洛杉磯奧運會上使用的計時懷表那樣。
接下來我要展示的是超霸系列計時三問表,它的設計靈感來源于第二代超霸腕表CK2998:這是一款極具紀念意義的知名超霸腕表,配備豎直表耳、對稱表殼、黑色表圈和高級時尚的指針。1962年10月3日,也就是剛好距今60年前,超霸系列CK2998腕表成為了遨游太空的首枚歐米茄腕表。因此我們決定從這款經(jīng)典臻品中汲取靈感打造全新的表款。正如Raynald所提到的,這款超霸系列計時三問表和奧林匹克1932計時三問表一樣,內(nèi)部都搭載了1932機芯,但其外觀更加華美璀璨。
我們巧妙地將機芯旋轉(zhuǎn)了90度,分鐘計時盤位于3點位,小秒盤位于9點位,其兩側可見兩個音錘。因此,我們便將單按把計時按鈕設于3點位,追針按鈕設于2點位,報時按鈕設于8點位。這款腕表能夠為最少1秒,最多14分59秒的計時時間報時。它的表殼直徑為45毫米,全部由Sedna 18K金制成,表鏈采用相同材質(zhì),其設計靈感來源于著名的“尼克松”表鏈。
歐米茄超霸系列計時三問表
表盤和表圈都融合了藍色砂金石和琺瑯工藝燒制而成。我們在制作琺瑯表圈和表冠時使用了內(nèi)填琺瑯(Champlevé)工藝,我們使用了激光燒蝕技術,將砂金石琺瑯釉料填入金屬胎體上。兩個小表盤飾有純手工打造的璣鏤紋,內(nèi)表圈和小表盤也是用Sedna 18K金打造的。拱形藍寶石玻璃表背經(jīng)過雙面防反光處理,展示著內(nèi)部精妙復雜的機芯。全新的1932機芯,由575個零件組成,含有多達13項專利,其中6項為防磁技術,剩余7項為計時裝置專利。除此之外,我們在制表時就決定了要達到至臻天文臺認證的高標準,這也就意味著機芯需要能夠抵抗高達15,000高斯的強磁場。
為此,我們必須調(diào)整更換許多組件,將大約50個組件改為非受磁材質(zhì),這一過程聽起來容易,實則極具挑戰(zhàn)。
1932同軸至臻天文臺機芯涵蓋17項創(chuàng)新專利技術。其中哪些技術將在未來得到推廣應用?它們又會為歐米茄的制表業(yè)帶來哪些變革?
Gregory:如你所說,我們總共有17項創(chuàng)新專利,而1932同軸至臻天文臺機芯有13項專利,其中6項專利與至臻天文臺認證有關。這也意味著,我們必須將部分組件由受磁材質(zhì)改為非受磁材質(zhì)——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硅制的游絲。正如我演講中提到的,我們不得不將50個組件改為非受磁材質(zhì)。這一點技術難度很大,因為對于類似復雜精密的報時裝置,制表商往往更青睞于能夠增強硬度的鐵制部件。
但我們必須找出這些精密的部件并將之替換為非受磁材質(zhì),而這一任務難度巨大。另一大革新是同軸擒縱系統(tǒng)的設計,它對于顯示十分之一秒的計時精準度至關重要。這也是我們面臨的首個技術難題。大家可能了解過,同軸擒縱系統(tǒng)的運轉(zhuǎn)頻率在3至4赫茲之間,而通常4赫茲被認為是同軸擒縱系統(tǒng)的最高頻率,但借助LIGA這樣的電鑄工藝,我們得以生產(chǎn)出極為精密、微小的零件。
我們最終成功突破了現(xiàn)有的同軸擒縱系統(tǒng),做到了更高的運轉(zhuǎn)頻率,能夠支持顯示十分之一秒的計時精準度。或許在不久的將來,還會誕生能達到5赫茲運轉(zhuǎn)頻率的鐘表。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。
兩款三問計時腕表都搭載歐米茄1932同軸至臻天文臺機芯
Raynald:沒錯,這很可能成為現(xiàn)實。制表業(yè)的一大魅力,以及我們對制表業(yè)的理解和愿景都在此次同軸擒縱創(chuàng)新系統(tǒng)中體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。同軸擒縱系統(tǒng)最早由制表大師喬治·丹尼爾(George Daniels)研發(fā),當時一年只能生產(chǎn)15-20枚搭載這一系統(tǒng)的腕表。更不用說達到4-5赫茲的運轉(zhuǎn)頻率——在許多人看來,如此之高的計時精準度幾乎不可能實現(xiàn)。但歐米茄卻想讓不可能成為可能,并且也成功了。
我并不是說未來歐米茄的每一款機芯都能達到5赫茲,不是這個意思。但是我們已經(jīng)證實這是可行的方案,而且也經(jīng)過了事實的驗證。我見過最震撼人心的一張照片,就是把同軸擒縱系統(tǒng)裝入機芯的圖片。
這兩款新腕表都很引人注目。我注意到音簧的材質(zhì)是Sedna 18K金。這一點很有意思。據(jù)我所知,為讓腕表符合至臻天文臺認證的標準,需要用到一系列新型材料——比如先前Gregory提到,團隊付出了大量努力將受磁材質(zhì)改為非受磁材質(zhì)。過去,我們對音簧的材質(zhì)有頗多探討。很多專業(yè)人士認為,只有精鋼材質(zhì)是制作音簧最理想的材料。我也確實見到過一些金質(zhì)音簧或者其他材料制成的音簧,但這在頂級手表中并不常見,只有40、50年代的老款懷表會如此。我的問題是,歐米茄是否僅在至臻天文臺系列腕表中使用Sedna 18K金制作音簧?如果使用精鋼材質(zhì)制作音簧,發(fā)聲效果是否會比Sedna 18K金更好? Gregory:在判斷聲音好壞的時候,我們更關注和聲,而非音強。如果我們追求音強,那么正如你所言,應該使用鋼制音簧,甚至是精鋼或鈦金屬表殼。要提高音強,就不能使用貴金屬。但我們當時之所以決定要使用Sedna 18K金,是因為Sedna 18K金的硬度可以達到250維氏,比黃金或白金要高,在金制材料中首屈一指。傳統(tǒng)三問表的機芯由黃銅制成,音簧由精鋼制成,表殼可能使用的是黃金或鉑金材料。這樣,總共會涉及三種機械和物理屬性各異的材料,相互混合在一起。
如果僅使用Sedna 18K金,那么音質(zhì)會十分和諧。現(xiàn)在我展示的這張圖片上,大家可以看到,表殼由Sedna 18K金制成,而音簧則是單體雙音簧,由兩枚音錘敲擊音簧發(fā)出高、低音鳴。音簧與機芯脫離,固定在表殼上。傳統(tǒng)三問表的音簧一般固定在機芯上,但為增強音質(zhì),歐米茄選擇使用Sedna 18K金制成的螺絲將單體雙音簧固定在表殼上,通體采用同雙音簧固定在表殼上,通體采用同一材料,創(chuàng)造最和諧的音質(zhì)。
兩款計時三問腕表都搭配特別定制的胡桃木表盒
歐米茄是否會對用于制造音簧的Sedna 18K金進行特殊處理? Gregory:不會。Sedna 18K合金具有特定結構,硬度極高,達到250維氏,比標準黃金的硬度還高50%,因此無需特殊處理。
Sedna 18K金的成分中含有77%的金,還有銅,我們又將其中的銀換成鈀。鈀是Sedna 18K金的關鍵成分,能提高合金硬度,避免掉色,保持合金的原有色澤。
我們注意到全新的奧林匹克1932計時三問表有編號,卻未提及“限量”。請問這是為什么呢? Gregory:不要混淆限量版和編號版。歐米茄奧林匹克版1932計時三問表和超霸計時三問表屬于編號版腕表,每年確實只生產(chǎn)幾塊,但并不屬于限量版。我們生產(chǎn)這款腕表時從“1”開始計數(shù)、進行編號,因此這是編號版腕表。
Raynald:我們之前也提到,熟知我們生產(chǎn)的腕表的編號是很重要的。就像在過去,每一塊腕表、每一個機芯,都是需要制表師簽名的。
對腕表進行編號能賦予每一枚腕表獨特性。另外很有意思的一點是,制表師始終會記得自己生產(chǎn)的表的編號,譬如是第二枚、第五枚還是第八枚腕表。此外,一些歐米茄腕表的收藏家也希望知道他們的腕表編號。而且從現(xiàn)實角度來說,因為我們兩款腕表都會編號,所以會有客戶買到兩款編號相同的腕表,這也頗具收藏價值。
Gregory:我還補充一點,還有些客戶希望買到印有自己幸運數(shù)字的腕表。
Raynald:簡單來說,編號讓腕表更加個性化。
請問這款腕表在沒有啟動計時的情況下,是否能像傳統(tǒng)三問表一樣報走時呢? Gregory:好問題。我們在研發(fā)過程中也思考過這個問題:如何在腕表報走時的同時確保計時(chronograph)功能不受影響?第二個問題是,如何在計時功能運行時確保運行功能不受影響?這就涉及到兩種模式,其中一種側重于保護計時功能的正常運行。
計時功能開啟時不能鳴報,而報時功能開啟時不能使用計時。1932機芯包含兩個安全防護機制,為消費者帶來了保障。如果你偶然間在計時運行時想要腕表鳴報,該機制也不會遭到損壞。你提的問題很好。